陈亦从

借一方乐土让我容身

【云亮\信白】师生恋可行性报告-10

文案:“新年做的第一件事,会持续一整年,对吗?”

配对:研究生云X教授亮  学生信X讲师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亮无爱婚史有。白亮炮灰单箭头情节有。年龄差巨大!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转载私信要授权。         


脑洞太多,手速太慢,好痛苦。

这章好长ORZ,并且私设如山,预警预警。


******************************


第十章


在麦当劳改名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李白看过这样一篇文章,大致讲的是——深夜的麦当劳是居无定所或有家不能回的人,所谓的归所。李白读时,怀着的一种知识分子常有的悲天悯人与高傲,但没想到,现在轮到他来感恩全年无休的麦当劳,至少能让他在除夕夜还有个去处。

稷下大学的教职工宿舍早就封楼了,李白学生时代一直跳级,后来又去了国外,因而在稷下,没有熟到可以年夜去打扰的朋友。事出突然,李白连钱包都没带,更别说身份证了,旅馆根本住不了。

冲动害死人。

李白对着通讯录看了半天,最终打消了向诸葛亮求助的念头。

“滴滴——”

屏幕上端突然跳出一条微信提示,李白点开,是韩信发来的一张自拍。

照片里围着一大堆人,每张脸都笑得很开心,其乐融融。韩信在最前面,抱着一只狐狸犬,穿着一件年味十足的套头红毛衣,显得傻里傻气的。

李白忍不住笑出声来,回了一句:

「李白:狗不错。」

几乎是在他按下发送键的同时,那边的又有消息回了过来。

「韩信Han:你在干什么呢?」

李白环视了下四周,思索了下回复道:

「李白:在外面吃饭。」

「韩信Han:哪里?和谁?」

「李白:三文路。」

「李白: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查岗?」

「韩信Han:你都背着男朋友去相亲了,我查岗怎么了?不仅要查,还要勤查,理所应当。」

李白被他的歪理逗笑了,不愿继续相亲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李白:你呢?在干什么?」

「韩信Han:看春晚啊。今年比去年好点,但还是很无聊。我爸笑得东倒西歪的,不理解老年人的笑点。」

「韩信Han:[图片]」

韩信发了一张偷拍照片,图中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对着电视捧腹,眼睛都笑没了。李白没想到,地产大王韩昌平日里竟然是这幅模样。李白回忆起父亲李客,好像永远都是板着脸,在他面前除了要求和训斥,再无别的沟通了。

真好。

李白有些羡慕,心情好似被别人家庭氛围的和睦给感染了。他想到了之前韩信说过的话,回复道:

「李白:诸葛教授和你爸一个年纪,嗯?」

「韩信Han:提他干什么。」

「韩信Han:不聊了,我妈来抓壮丁,叫我去包水饺。」

李白失笑,他好不容易生出一次想和韩信聊天的心思,却不知人家不愿奉陪了。

不懂把握机会的傻小子。

李白暗暗骂了一句,干脆收起手机,向身边其他和自己一样无处可去的人搭起讪来,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气度。

要不然明天买个大巴车票去找赵云吧?李白想道,然后又自己摇了摇头。算了,他家里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多少。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三文路上一共有多少家店还在营业,韩信不清楚。但在他踏入第七家时,才看到坐在红色卡座里,头依着墙睡着的李白,落魄的样子和周围的流浪者别无二致。

韩信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小声呼唤道:“李白,醒醒。别睡了。”

毕竟环境恶劣,李白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他很快就被叫醒了,眼中还带着懵懂,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信息回得那么及时,就感觉很反常。明明平时我发十条都不见得回一句的。而且大年三十在三文路上吃饭?我记得这附近没什么提供年夜饭的正经餐厅。”韩信边说边帮李白系紧外套,“走吧,我开车来的,但外面挺冷,别着凉了。”

李白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半个多月没见,韩信的眉眼好似有点陌生。他的嘴角在不笑时也是上翘的?李白记不得了。

“怎么了?”见李白一直不动,韩信问道。

“没事。”李白站起身,问了一句:“你带现金了么?”

“带了。”韩信不知道李白要干什么,但还是掏出了钱包,递给他,“你是饿了吗?我们找个别的餐厅吧,别吃快餐了。”

“不是,我不饿。”李白摇摇头,从韩信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里抽出两张,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轻轻塞进一个趴着睡觉的大叔口袋中。

李白冲韩信招招手,解释道,“本来答应明天和他一起帮女儿挑礼物的,现在实现不了了。我们走吧。”



“累吗?”韩信一边开车,一边侧头关切地看着副驾驶位置上满脸疲惫的李白。好在现在路上都是空的,不然非得出车祸。

“还好。”李白抹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发生了什么?”韩信问道。

“我出柜了。”

“出柜了?”韩信一愣,脱口而出:“为了我?”

“呵。”李白轻笑一声,斜眼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韩信有些尴尬,转回视线,佯咳了两声,“也是。”

“就是觉得没意思。”李白下意识地想掏烟,但一摸口袋发现是空的,只得作罢,漫不经心地说道:“天天被拉去相亲,跟牲畜配种似的,只看哪家血统更纯正、品种更优良。况且再怎么顺着他们的意,我最后也不可能结婚生子,现在装什么乖宝宝。”

听到李白自称乖宝宝,韩信忍不住笑了,出言安慰道:“伯父伯母一时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你只要过得幸福,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李白无语地白了韩信一眼,这种坚信世界充满爱的极致乐天派,到底哪儿养出来的。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找我找了多长时间?”

“两三个小时?从你告诉我在三文路开始。”

“你不怕是自己的臆测?”

“怕啊。所以才骗你说包饺子,怕被你嘲笑。”韩信冲他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是臆测也没关系,就当出来兜兜风。”

哪有人大年夜出来兜风的?感激的话李白实在说不出口,挣扎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吐出一句:“你可以问我。”

“问你就会答么?”

李白哑然,他一直以为,韩信是个大大咧咧的富家公子,没想到心思纤细起来竟然犹如蚕丝,把人完全包裹。

“下次,可以的话,早些打电话给我吧。”前面的红灯亮了,韩信慢慢减速,最终在路口停稳。他放开方向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刚找到你的时候,这里很难受。”


夜色中的一切都看起来不真实,但韩信一头赤红的头发却格外显眼。李白第一次见到韩信时,就觉得他很有魅力,养尊处优得来的气定神闲,混合着少年人独有的自信与朝气。

李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大少爷无聊时的游戏,但韩信玩得太认真了,让他恍然间有了种错觉,自己好像也能认真一些。

“路边找个宾馆帮我开间房就行,钱我微信转你。”李白转过头,压住胃里因不安而产生的下坠感。

“这怎么行,我……”

“噼啪——噼啪噼啪——”

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剧烈的爆竹声,一波接着一波,隆隆作响。不知隐藏在何处燃放烟火也一簇又一簇地布满天空,霎时间,寒冬的冰冷夜色被红的、黄的光斑划开,烧灼成一张狂欢节的幕布。

零时已过,旧岁换新年!


“……”韩信转过头冲着李白大喊了一句什么。

“什么?!”周围的鞭炮声太吵,李白没听清,也跟着大喊道。

韩信干脆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在他耳边,嗓音低沉但响得像是会震碎李白的耳膜,“我!喜!欢!你!——”

李白的心脏共鸣似地乱跳,不知是因为韩信的话,还是窗外的爆竹。

韩信没有离开,还在对着李白的耳朵诉说,只是减小了音量,堪堪能够听到,“你也快说喜欢我。新年做的第一件事,会持续一整年,对吗?”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持续了十多分钟才渐消,赵云家的隔音不好,因而虽然他对守夜没什么执念,每年还是会等到十二点过后再睡觉。

“小云啊,委屈你了。”母亲抱着一床被子递给赵云,略带歉意地说道。

“妈,没事的。”赵云一边把被子在沙发上铺好,一边安慰道,“前两天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我睡眠质量好,没有大碍。”

“可今天是新年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窝在沙发上,观感实在是不好。母亲心中愧疚,可又无能为力地说道:“对不起啊小云。你叔叔受不了小孩子半夜的哭闹,袁绍来年就要高考了,扰不得他,这才把你的房间改成婴儿房的。你也不常回,等过两年袁术长大了,就让他和你弟弟一起住,一定把你的房间再收拾回来。”

一定吗?

赵云想这样问,但最终也没问出口。赵云的生父在他一两岁的时候生意失败到南方躲债去了,从此渺无音信。母亲为了生计每日奔波工作,便把他寄养在乡下的外公外婆家。等到老人去世,赵云重新回到母亲身边时,他已经十六了。而母亲也已经改嫁,并且有了正在上小学的袁绍。

所以,赵云在家里的地位很是别扭。每当他在时,一家人总觉得不尴不尬,好似一根软刺横亘在咽喉,不疼,但很难受。

可是又能怪罪谁呢?

赵云垂下眼眸,习惯性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温声说道:“我理解。妈,你也忙了一天了,去睡吧。”

“好好……小云你每会放假都挺忙的,这次多住几天再回学校啊!”母亲又与赵云僵硬地寒暄了几句。在母亲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赵云看出她僵硬的身形一泄,松了口气。


赵云又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掏出手机回复起微信上各色拜年的消息。即便有些一眼能看出是群发,他还是礼貌地回一句“谢谢”。当滑到诸葛亮的头像时,赵云心跳漏了一拍,一个手抖就点开了。

「诸葛亮:[微信红包]新年快乐」

赵云忍俊不禁,诸葛老师的拜年方式还真是实在。他点开了红包,回复道:

「云:谢谢老师。新年快乐!」

诸葛亮这样的行业大佬,向他拜年的人自然比赵云多。隔了大半天,赵云才收到他的回复:

「诸葛亮:按照稷下的习俗,收了长辈的压岁钱,是要行顿首礼的。」

赵云大为窘迫,虽然知道诸葛亮在开玩笑,但还是叹了口气回复道:

「云:等回稷下给您补上……」

这下诸葛亮回复得倒是迅速,看来对赵云的回答很满意。

「诸葛亮:什么时候回来?」

「云:初三可以吗?」

「诸葛亮:好。去阳里别苑,钥匙在老地方。」

赵云突然发现,就算世界冰天雪地,自己也不会再感到寒冷。他对诸葛亮的心思还有些懵懂,但有一点赵云可以确定,现在,他很想他。

赵云立刻打开了旅行APP,买了一张后天最早班的飞机票,截图发给诸葛亮。

「云:[图片]」

「云:现在就想见你了。」



“爸爸!我洗好了!”刘禅腾地一下跳进了诸葛亮的怀里,还在滴水的头发蹭在他的衣服上顿时湿了一大块,也把他心里刚升起来的异样给扫没了。

诸葛亮无奈地推了推刘禅,说道:“去拿毛巾,我给你擦头发。”诸葛亮把刘禅带回了父母家过年,老人对孩子娇惯得不得了,由着他闹到现在才洗澡睡觉。

“好!”虽然早就超过了他平常的睡觉时间,但刘禅的精神还很好,他一阵风地又跑回了浴室,翻找起来。

诸葛亮又看了一眼手机,思索了下,敲出一行字:

「诸葛亮:那就看我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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