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从

借一方乐土让我容身

【云亮\信白】师生恋可行性报告-11

文案:有时,只是很偶尔的有时,赵云会思索自己是不是太宠诸葛亮了。

配对:研究生云X教授亮  学生信X讲师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亮无爱婚史有。白亮炮灰单箭头情节有。年龄差巨大!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转载私信要授权。         


每次写撩人情节都有:种“爸爸浑身武功无处安放,真是天妒英才!”的感(cuo)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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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李白,多吃点啊!这个糖醋排骨可是阿姨亲手为你做的。”韩太太夹了一块肉,起身跨过一整个餐桌,放进李白面前的餐盘里。

“谢谢阿姨,太麻烦您了。”李白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致谢道。

“哎,哪里哪里。李白你不仅人长得斯文,说话也彬彬有礼的。和我家这两个糙汉一点都不一样。”韩太太笑意盈盈地说着,然后幽怨地看了韩昌和韩信父子俩一眼。

李白觉得有些尴尬,还没开口打圆场,韩信就先不耐烦地发话了,“老太婆,你够了啊!大早上的吃什么糖醋排骨?明明平时连泡麦片都懒得用热牛奶,在我学长面前装起贤妻良母来了。”教他绘画的建筑系学长,这是韩信把李白介绍给家人时的身份,严格说来,也不算错。

韩太太被驳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但还是言语温柔地嗔怪道:“这孩子,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韩信被激得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说道:“我很正常,倒是你,假模假式。”

韩太太的微笑快挂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韩信,闭嘴吃你的饭!”

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地看报纸的韩昌,一看老婆快要生气了,马上出来和稀泥,说道:“对,吃饭!快快快,一会儿就凉了。”

韩信撇撇嘴,虽然不再说话,但阻止不了他接着干坏事。他伸长手臂,筷子一夹,就把韩太太刚放进李白盘子里的糖醋排骨给取走了,搁进嘴里尝了一口,皱着眉讽刺道:“咱家改卖盐了?”

“唔!——”韩信话音刚落,就吃痛地捂住了腿。

李白吃惊地看向韩信,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了,韩太太就又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盘子里,和蔼可亲地说道:“哎呀,我这儿子就爱开玩笑。别管他,李白,快吃呀!”

“好好,阿姨太客气了。”李白一边应着,一边压抑着笑意,这母子二人的相处模式,真是有趣。

“别吃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韩信哀怨地拽了拽李白的衣角,这回不敢再和母亲对战,委屈巴巴地小声控诉道:“死女人在家还穿高跟鞋,肯定是看上你长得好看。”

“韩信!——”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韩昌再次出面当和事佬,“都别说了啊,食不言寝不语,食不言寝不语。”


事实证明,韩太太做的糖醋排骨确实太咸了。她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在嫁给韩昌前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家务事一件不会。但韩太太也没有学习的必要,一切都有家中的佣人包揽。

于是,吃完饭之后,韩太太稍稍补了个妆,就拉着李白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听说你是AC毕业的?”韩太太问道。

李白老实地回答:“对。AC的研究生和博士。”

“哇,那个学校很难进的。”韩太太惊叹,又夸赞道:“长得又好,气质又佳,还这么聪明,怪不得韩信喜欢你。”

李白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韩太太说的是哪种“喜欢”,但他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自谦道:“韩太太您过誉了。我年龄比韩信大些,自然经历更多,我们又很谈得来,算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吧。”

“那小子可不会把朋友往家里带,”韩太太漫不经心地说道,又补了一句,“而且还是过年。”

李白呼吸滞了一下,胃里七上八下地好像有好多小拳头在锤,他感到自己的额角开始沁汗,维持表面得平静越发艰难,“抱歉韩太太,突然来访,着实是打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太太摆摆手,盯着李白的认真地说道:“你对我儿子来说,很重要。”

李白一时失言,无措到连目光都无处安放。

韩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重要到……我给你分享这本相册的话,他一定会气到吐血!”

“???”

怎么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妈!你又在干什么!”原本就一直注视着这边动向的韩信,一个大跨步就来到两人面前,眼疾手快地夺下了母亲手中的黑皮本,讨饶道:“算我求您了行吗?我错了,我道歉!您最年轻、最美了。这就是我不带朋友回家的原因!”

“啧。”韩太太满脸失望,埋怨道:“不就是几张照片嘛,小时候拍得还挺开心的,现在倒不让看了。”

因为我现在知道没有裆的沙滩裤不叫清凉裤,而叫超短裙!

韩信怕母亲再透露更多,揽着母亲的腰一边敷衍地安抚着,一边把她屋里推,“嗯,好。我知道,哎,我明白。您就给我们年轻人一点空间吧。你上午不是约了小姐妹一起去扫货吗?据我所知,我爸刚收到一笔工程尾款,快去刷爆他的信用卡,让他新年新气象,更有动力赚钱!”

韩太太又和韩信推搡了一阵,朝李白挥了挥手,才最终回到屋子里。

韩信走到李白身边,一下子躺倒在了铁艺椅上,抱怨道:“女人真是麻烦。”

李白忍俊不禁。韩信的父母是典型的老夫少妻,韩太太看起来年纪很轻,又保养得当,和韩信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反而更像姐弟。他们的关系也很亲近,李白从旁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像是在看家庭情景喜剧。

李白笑了笑,抿了口红茶,评价道:“阿姨挺可爱的。”

韩信坐起身,冲他眨眨眼,问道:“我不可爱?”

李白顿了下,闪过韩信的目光,说道:“差点意思。”

韩信看到李白手中瓷杯里的茶,因为颤动而漾起层层涟漪。他没有戳破,倾身凑近,用嘴唇在李白握着杯柄的指节上轻轻碰了一下,说道:“那我要继续努力了。”

今日的天气是少有的暖和,阳光铺在地上,懒洋洋的。但李白却还是怀疑深冬的空气太过刺骨,不然怎么手指只是被韩信落了算不上吻的一下,皮肤就好似被烧灼。蜂蜇般的疼痛与瘙痒侵入筋骨,一直蔓延到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不行。他冥冥中好似听到了轰鸣着的警铃。

李白放下茶杯,将手藏在了桌下,声音有些干涩地转移话题道:“在你父母面前,你多注意些。”答应韩信来他家住本就让李白心里惴惴不安,要是再惹出别的事,那他真是要负罪内疚好久。

“注意什么?”虽然李白说得隐晦,但韩信一下子就理解了,毫不在意地说道:“就像你说的,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事,装什么乖宝宝。”

李白觉得好笑,解释道:“我是没得选,你还年轻,有的是选择。”

“不,你说反了。”韩信摇摇头,订正道:“是你的选择有很多,而我,只有一个。”


稷下的冬天说来也怪,年后这几天都暖得不像样,好似一入新年就迎来了春天。阳里别苑与机场正好是稷下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赵云在稷下市内奔波了一上午,下午一点多才到,竟然比坐飞机的时间还多出不少。

他放下行李,脱掉羽绒外套,脑门上都热出了汗,打开鞋柜开始找最深处藏着的门钥匙。

在旋开门的那一刻,赵云彻底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赵云哥哥!!——”刘禅欢呼着从里面的客厅跑出来,一下子扑倒在赵云怀里。诸葛亮也跟在刘禅身后,抱着手看着他们两个,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满是笑意。

赵云熟练地把刘禅抱起来,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掂量了掂量,几天不见这孩子又重了。

赵云看了一眼诸葛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假装在整理行李,“老师,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在家多住几天?”赵云回来的虽然积极,但也没准备今天就能见到诸葛亮,毕竟春节假是到初七。

刘禅拽拽赵云的衣领,抢答道:“爷爷奶奶报了北海道温泉老年团,把我们赶回来了。”

赵云继续问刘禅:“那你们中午吃的什么?外卖?”

“外卖都还没上班呢!”刘禅摸着肚子,偷偷瞄了诸葛亮一眼,小声说道:“爸爸说你要是到两点还不回家,今天就让我就尝尝他的手艺。”

赵云莞尔,说道:“那我回早了。”

“不能吃我做的饭是你的遗憾!”诸葛亮走上前捏了捏刘禅的小脸蛋,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恐吓他,然后抬抬下巴,对赵云吩咐道:“去做饭。我想吃腊笋烧肉。”

还真是完全不客气啊,赵云轻笑,好脾气地说道:“腊笋需要提前三天浸泡。”

“唔。”诸葛亮摸摸下巴,沉吟了一阵,说道:“那随便吧。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有时,只是很偶尔的有时,赵云会思索自己是不是太宠诸葛亮了。之所以会用“宠”这个字,是因为在阳里别苑与诸葛亮同住的一个多月里,在一个屋顶下朝夕共处,赵云发现,自己的导师好像并非如他一贯看到的那样高高在上、严于辞色,反而有时比刘禅还要幼稚。

比如他不吃胡萝卜,但如果说成是别的蔬菜,就不拒绝了;比如他起床很难,被强制叫醒会低气压地坐上好久,谁都不理,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管不顾,像只被踩了尾巴,在生闷气的白狮猫。

比如现在,赵云收拾好厨房出来,就听到他在和刘禅讨论动画片的剧情,还有板有眼的。

“那个红衣服的粉红吹风机叫什么来着?”诸葛亮问道。

“佩琪。”刘禅不满地回答道。

“哦。”诸葛亮看了一会,又问:“恐龙先生和乔治一样大,乔治怎么抱得起来?”

刘禅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乔治力气很大,和小禅一样!”

“不对吧。”对于这个回答,诸葛亮一点也不满意,并且举出了例证,“我上次给你买的梦琪玩偶还没你一半大,你就抱不动。”

刘禅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喊大叫:“这是动画片,动画片!都是瞎编的!”

赵云坐在沙发后面的木椅子上,一直在笑,能让小朋友承认自己看的动画片“都是瞎编的”,诸葛老师也够厉害的。

好在诸葛亮不再纠结,之后的对话也正常许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时甚至不在一个频道,不过也奇迹般地继续下去了。不知过了多久,电视中佩奇与朋友的故事讲过了好几个,讨论的声音渐渐消失,赵云走上前,看到父子二人倚在一起睡着了。

真可爱。

赵云偷偷在心里评价了一句,却不言明这评价是给谁的。

他把刘禅抱到楼上,在小床上安放好,又从主卧拿了条毛毯回来,轻轻地盖在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偏着头靠在沙发上,脖子看起来有些别扭。赵云担心他醒来后会落枕,便抚上诸葛亮的脸颊想要帮他换个角度。但在指尖触及到诸葛亮皮肤的那一刻,赵云慌了,过速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隆隆作响,声音大到赵云都忍不住会担心,会不会把眼前的人给吵醒。

他闭上了冷然的眼睛,锋利眉峰也放松了,他是这样的近,这样的触手可及。

不,我已经碰到了他。就差一点,我就可以……

就可以……


赵云像被烫了一下,突然收回手。一种混合着绝望与希望的情绪在他身体里翻滚,一种象征着终结与开始的预示凝成一把高悬于顶的刀。

赵云逃似地跑上了楼,脚步声凌乱地像战役还未打响就丢盔弃甲的懦夫。

他逃得匆匆,好似这样就能躲过万千年来叫人生死相许的劫数。

他逃得太匆匆,以至于没有发现诸葛亮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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