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信白】师生恋可行性报告-14
文案：“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再说。”
配对：研究生云X教授亮 学生信X讲师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亮无爱婚史有。白亮炮灰单箭头情节有。年龄差巨大！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转载私信要授权。
有很多小天使问过，我其实不是学建筑的，算是相关专业，稍微了解一些。
所以文中的建筑理论来自我一点粗浅的理解，以及临时抱佛脚地查找资料噗。并不准确，多多包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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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其实李白也不知道诸葛教授要同他谈什么。
诸葛亮先是和他心不在焉地闲扯了几句研究进度，然后沉默了一阵，竟然开始尬聊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今天晚上准备吃什么，这类完全不像他这样的高冷系男神会谈论的话题。
在李白陪笑到脸酸，思索着诸葛老师是不是在暗示他请吃饭的时候，诸葛亮终于换了话题，“你帮我跟赵云说一声。车开回学校，钥匙明天放我办公室就行，不用特意送了。”
“好的。”李白虽然觉得突兀，但也没多问，满口答应道。
诸葛亮又说道：“还有下周就要毕展了，让他提前布置好后也要时常去看看，别再发生本科毕业时那种模型被人恶意损毁的事件。”
“行。我会转告的。”
“他论文查重报告还没交，系里在催……”
“老师，我要不把赵云叫出来？”见诸葛亮需要嘱咐的事情还很多，李白干脆问道。
诸葛亮顿了下，说道：“不用。没别的事了，你回去吧。我去接小禅回家。”
直到李白回到教室，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诸葛亮特地跑过，来和他进行这番谈话的目的何在。他把该转告的话转告给了赵云，然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地思索着。在李白的认知里，诸葛亮做什么都很有逻辑，今天这样还真是奇怪。
一旁的赵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直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玩具，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韩信瞟了一眼这两个因为诸葛亮的出现而丢了魂的人，倏然起身，甩下一句，“我出去走走。”
韩信漫无目的地乱逛着，胸口像压了一块重重的青石板，喘息不得。他怕自己再在教室里呆上一会，挫败感就要把他击垮了。他不想拿自己和诸葛亮比较，但也清楚，之于李白，崇拜爱慕的老师与死缠烂打的学生，哪个更为重要。
韩信知道，在一个男人的心中，白月光总是无可替代，可以轻易地将心弦拨乱。但看到李白只是和诸葛亮聊了会天，就开始魂不守舍，他哪还能泰然处之？明明无论自己做什么，李白都多是习以为常的模样。为了让他能多点反应，韩信想的办法恐怕出本书都够了。可那又怎样？终是敌不过那人的一句称赞，一个点头。
“他是我最想成为的模样。”
韩信起初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可怕。在李白谈起学术理想的时候，在他三言两语指出方案痛点的时候，甚至是翻到他学生时代的习作，看到他留在桌上的小诗一首，韩信都会涌起想要像他一样的欲望。
他是那样美好。
兀然，即便韩信不情愿，他却有几分明白李白所认为的“爱”了。只是这滋味分外难受，沉重且卑微，才连告白的话都讲不出口。
不知不觉，韩信来到了校门口，尽管满腹心事，他依旧一眼就看到了诸葛亮，正在路边和一个女人交谈。
“这是小禅的换洗衣物。我嘱咐过他周末要去爸爸家，让他记得带上，没想到还是给忘了。”
诸葛亮道了谢，随口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甘梅愣了下，露出一个浅笑，“你还是第一次主动关心我的状况。”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尴尬，她又随即说道：“挺好的。家里给我在稷下中学安排了一个行政类的工作。在家呆习惯了，重新开始上班，还挺新鲜的。”
“那就好，”诸葛亮说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甘梅摇摇头，她看着诸葛亮的眼睛，看着他淡棕色的睫毛，叹了口气，“我不会找你的。”
诸葛亮沉默了，隔了半晌才说道：“抱歉。”
“离婚不是你的错。”甘梅表情释然，略带歉意地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
建工大楼，建筑系办公室。
李白放下笔，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被韩信盯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以往韩信来他办公室做作业，总是没过多久就要找个话题同他闲扯一阵，今天却格外安静，实在反常。
韩信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神色，轻声问道：“诸葛亮离婚了，你怎么想？”
诸葛亮离婚了？
李白一愣。他先是怀疑韩信在开玩笑，但又觉得不像。一种不解交织着疑惑的奇异情绪在李白胃里翻腾，让他脑中空白了几秒。李白又细细咀嚼了一遍这条劲爆的消息，缓缓说道：“师母我没见过几面，印象里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不过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他恢复单身，不正好是你的机会？”
李白还沉浸在思绪里，喃喃地重复道：“机会么……”怎么可能。他和诸葛亮之间岂止隔着一个甘梅。而且现在，他对诸葛亮的执念，似乎没有那么深重了。
“李白。”
“嗯？”韩信突然唤了一声，将李白拉了回来。
“我很抱歉，之前是我太自负了，说让你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之类的。”韩信徐徐说道，听不出怀着什么心情。
“怎么突然说这个？”李白疑惑地问道。
“三个月时间到了，”韩信说道，“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李白呼吸一滞，感觉耳膜好似幻听样发鸣，“你不会是因为诸葛……”
“不是。”韩信摇摇头，他突然想起，自己起初也并没想到会真的爱上李白，只是情不知所起，谁又能预料到呢。“我只是有点累。”
一个人的恋爱，太累了。
苦痛与否，挣扎与否，释怀与否，时间还是如流水般倾泻，片刻不停留。毕业展开幕的日子就这么到来了。
建筑系由于规模太小，没有单独的展厅，每年都和艺术学院的作品摆在一起，虽然有些拥挤，却也与之相得益彰，为展览增添了很多可看性。在艺术学院的领导们轮番讲话后，诸葛亮走上了台。
“卧槽！这是建筑系主任？我还以为是服装设计系请来的模特！”
“诸葛教授你都不知道吗？稷下三美之一啊。”
“建筑系虽然人少但颜值真的高啊，三美有两美都在建筑系。”
“对对对！负责和我们接洽布展的小哥哥也超帅的！犬系男子！叫赵什么来着……”
从诸葛亮踏上台阶的那一刻，骚动就从未停止。毕竟，秀容清举、西装革履的诸葛亮，和之前上台的风格各异的老艺术家们，对比太过明显。
于是，诸葛亮不得不等了一阵，才开始致辞。他向主持点头致意，倾身对着话筒说道：“看来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展了，那我一定简短发言。”
“不需要！”艺术学院的学生性子显然更活泼些，立马有人大声说道，引起一阵哄笑。
诸葛亮也笑了，温声说道：“谢谢你的支持。其实不止是这位同学，艺术系的全体师生都值得建筑系感谢。没有你们的友好与包容，我系几十位同学的展品就要流落街头了。”
接着，诸葛亮敛起了神色，进入了正题，“往年，我都会在开展前介绍下本系各个学生的作品。但我发现，学生们无论是图示、模型还是多媒体，其表达能力远比我要高超，我就不在这里多此一举了。同时，我还注意到与艺术学院联合办展的特殊性，这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所以，今天我想谈一个简单却又宏大的话题，‘什么是建筑’。”
“上古时代，人们尝试着在空地里向上垒砌石块的那一天起，建筑开始存在。和很多事物一样，建筑由生存需求开始，渐渐衍生出超出其自身的附加价值。即便是物质极度丰富的今天，建筑的建造依旧是少数‘强者’才能拥有的特权。越强的力量，便越渴望建设醒目而宏大的构筑物以彰显权威。或许，我们可以从某些强权政治的身上窥其一二。”
“对于更高，更巨大，更有‘意义’的建筑的迷恋是一种病态。强者把之作为勋章，弱者也负债一生换取其中的一块，称作所谓的‘安全堡垒’。建筑不再是原本用作遮蔽风雨、阻挡危险的功能性空间，而是一只不断索取的巨兽，洋洋得意。”
“有没有方法可以摆脱这一欲望的诱惑？当然。我很欣喜地看到，今年的毕展有了很多极具温度的作品。无论是我的研究生——赵云所做的‘自然灾害下的庇护所设计’，还是本科生B组贴近实事的概念性作品‘难民桥’，以及我的爱徒，同时也是建筑系优秀的年轻教师——李白正在进行的项目‘儿童友好型城市设计’，都很好地回应了这一话题。
“艺术、设计，包括被大部分人所认为偏向理工的建筑设计，都无法独立于时代，独立于‘人’这一话题。体察人性、悲天悯怀是我们的工作，亦是我们的责任。”
“最后，我将我的恩师——李耳的一句话送给大家，作为临别赠言。‘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祝大家毕业快乐。”
掌声雷动，久不能息。
开幕式之后，稷下大学艺术与设计毕业展正式开始。人流络绎不绝，在各个展区之间穿梭，老师、学生、参展者、访客都互相交谈着，一派热闹的景象。
在拜托了同学帮忙照看之后，赵云开始在展厅里寻找诸葛亮。他转了好几个来回，终于从半闭的楼梯间门缝中看到了导师的身影，手中夹着根烟，或明或暗的。
“老师。”赵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唤了他一声。
诸葛亮身形一僵，但迅速恢复如常，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赵云能明显地感觉到，最近诸葛亮在躲他。躲避的原因，肯定是自己超越师生界限的行为了。想到这里，赵云也有几分尴尬，硬着头皮扯起了话题，“老师，你刚刚的致辞，很发人深省。”
诸葛亮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卖弄学识用的场面话你都听不出？”
赵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神一动，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找我什么事？”诸葛亮换了只离赵云远些的手拿烟，漫不经心地问道。
赵云回过了神，认真地说道：“我是来跟老师告别的。下周我就要去Arc入职了。”
“Arc？”诸葛亮一愣，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一家远在朝歌的建筑事务所。他语气开始变得急迫，“你要去朝歌？什么时候背着我去面的试？为什么不进KM？！”
看到诸葛亮的焦急，赵云反而笑了，“我以为老师你会希望我离开。”
“说什么傻话！我悉心培养你，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吗？！”诸葛亮真是气急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厉声命令道：“你最好快点给我把这个破工作给推了，明天我就让庞统联系你签雇佣合同，待遇从优！”
见赵云一直沉默，诸葛亮语气又放软了，谆谆教诲道：“朝歌空气质量那么差，你又人生地不熟，有什么好去的。留在稷下，有老师的照应不好吗？”
“即便我爱你？”
“即便……”
诸葛亮突然失了声，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咽喉。他呆呆地望着赵云，只见他双目灼灼，写满认真的颜色。
“你……”诸葛亮咽了口唾沫，只觉得有一条鱼丝般的细线将他紧紧捆住了，“……说什么？”
赵云向前一步，诸葛亮这才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学生，身形竟然比自己高大不少。他被迫抬起头，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惧，但诸葛亮知道，背脊处一阵阵发凉的缘由并非如此，而是来自一个名为‘爱情’的魔咒。
“我说，即便我……”
“住口！”动作先于思维，诸葛亮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紧紧地捂住了赵云的嘴。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把他整个淹没。
不……
就在这一瞬，无数画面在他脑中走马灯一样闪过。甘梅的表白，刘备的病容……还有一纸离婚协议书。
不……不不不……这不会是好结果。
爱上我，不会是好结果。
“别怕。”赵云拉开了诸葛亮的手，轻轻在手心落下一吻后，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
诸葛亮能感受到赵云的心跳，有力而急促，好似小石锤一下下修复着他扭曲的情绪波动。
“别怕，”赵云又重复了一遍，从上而下的角度看着自己的老师还是第一次，诸葛亮的面容显得更精致了。赵云不禁把声音放得更柔，近乎喃呢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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