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信白】星捕手（娱乐圈AU）-13
文案：字面意义上的深夜开车
配对：艺人云X经纪人亮 总裁信X导演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无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长篇半正剧，很慢热。
我果然是flag体质orz我有一个梦想，希望键盘自己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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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赵云没注意是从几时开始下起的雨，只是等他回过神时，左边的肩膀就已经湿透了。浸了雨水的羊绒布料变得厚重而冰冷，赵云皱起眉，向右移了移身子，避开头顶不断滴水的雨棚裂缝，却发现右边的情况也同样糟糕。
这里是通往玉城路上唯一的驻足点——一个早已停运的公交站台，虽然破旧荒凉，但来往的车辆势必要经过。
早就过了刘备预计诸葛亮会到达的时间。诸葛亮应该是被堵在机场的媒体缠住了，一直联系不到人。刘备建议赵云先和他一起回稷下，到公司再谈也不迟。但赵云拒绝了，他预感诸葛亮会有很重要的话要同他说，不只是关于绯闻的。
于是，赵云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他不知道诸葛亮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然而赵云并不在意苦等，恰巧，他需要一些的时间思考。
或许是家庭教育，也可能是性格使然，赵云是个很低欲的人。赵云演过很多的“积极”的角色，积极地追求着爱情、理想以及其他有意义或没意义的东西。他可以理解拥有渴求是何其痛苦又何其美好，但他很难感同身受。
不对。赵云突然意识到，在他的生命里，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可以称得上是“渴求”。那“渴求”强烈到烧毁了他一直以来的逆来顺受：违背父命从军校退学，独自学习表演，再到后来和诸葛亮签约。
在那个花园，那个少年他……
“嘀嘀——”
笛声把赵云从思绪中拽了出来，一辆纯白的轿车停在他的面前，车身被雨水冲刷过后亮得出奇，在夜里分外惹眼。
赵云站起身。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久坐让他的关节都有些僵硬。
赵云冒着雨快步绕到副驾驶位置。诸葛亮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成入座、系安全带的一系列动作，扭过头低声骂了一句：“蠢。”
“？”赵云不解地看向他。
“我手机没电了。”诸葛亮把暖风向上调高了两度，缓缓发动汽车，“秘书处那帮人，泄露了我的行程不说，连租车这种小事都搞不定，懈怠成这个样子，我看工作是不想要了。还有逐梦，选的这是什么破场地，山路都长得差不多，害我走错了三次。”
……这是，在向我解释吗？赵云诧异。
絮絮叨叨地抱怨可不是诸葛亮的风格，他一向是个少说多做的行动派。
意识到这一点，赵云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赵云莞尔，“你可以直接说‘我来晚了，很抱歉’？”
诸葛亮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过了大半晌才重新开口。
“什么？”赵云问，诸葛亮的声音太小，被雨声完全掩盖住了。
诸葛亮没有回头，他直直地望着路面，又等了会才重复道：“我说抱歉。”
赵云又笑了，温声回应说：“没关系的。”
诸葛亮莫名地松了口气，在有了第一次尝试后，接下来的袒露都变得顺理成章，“不止是因为来晚了。”他徐徐说道：“还有你的负面新闻。我之前怀疑过你的助理行为异常，但因为电影的事就没有来得及处理，没想到最后竟然变得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马承？”
“你还没看过那段视频吗？”诸葛亮转头，赵云意外的表情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他继续说道：“视频是调取的酒店大堂的监控录像，所以有确切的时间点。9月6号晚上11点07分，你进入了酒店，在前台拿了房卡随后上楼。十分钟后董白出现了，也同样开了个房间。舆论基本都认为你们在交往，分别开房是在掩人耳目。作为当事人，听到这里你应该清楚是谁在搞鬼了吧？”
“9月6号……”赵云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9月6号正是诸葛亮来阳都找他的那一天。诸葛亮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而剧组预定的宾馆又恰巧没有空房，他便让马承在附近随便帮他订了一家。
“他可能是无意间透露的吧。”赵云说道。
诸葛亮在心中嗤笑，他知道，赵云这是在给马承台阶下。“就算是无意，习惯性地对外泄露艺人信息，这种人还不开除，难道要留在身边继续闯祸吗？袁尚那次我就已经给过他机会，你不要总念旧情，过分的仁慈就是愚蠢。还有董白，一个刚起步的新人就敢玩这种手段胁迫我，真不知道狄仁杰的艺人培训是怎么做的。正好，趁此机会，整顿风纪、以儆效尤。”
赵云叹了口气，他本身是不希望事情会闹得太僵。然而诸葛亮的态度很坚决，他如果再去劝只会是适得其反。赵云只得半开玩笑道：“我只有马承这一个助理，还是和昭君公用的。诸葛先生你突然辞退了他，岂不是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刚开始演戏的时候？又要独自赶场跑通告了。”
“助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随便是谁都能做吧？昭君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至于你……”诸葛亮顿了顿，“由我全权负责。”
赵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回问了一遍：“你要兼任我的助理？”
“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是负责衣食住行而已，你还怕我做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云解释说，“我暂时没有助理也没关系。《试镜现场》要下个月才重新开拍，工作不多，一个人也顾得过来。诸葛先生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吧？”
“没有。”诸葛亮一口否决，他定定地前方，路灯一盏一盏向后退，让他姣好的面庞亮了又暗了，“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韩信能够按时回到稷下完全是运气——恰巧躲过追逐诸葛亮而离开的记者群，又赶上暴雨前的最后一班飞机。虽然落地时就已经到了凌晨，但总好过在玉城耽搁一夜，或滞留在机场听着一次又一次的延误报告。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韩信把车开到了最高限速，驰骋在开阔的路面上，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畅快。
“我还从没见过这段路没车是什么样子。嘿，挺新鲜的。你可不知道，平时那个堵啊……”这时，与韩信同样幸运的李白发话了。
“哦，是吗？”韩信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他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再加上拍摄了一整天，现在困得反应都变慢了，“李导，你总是蹭我的车也不是办法啊。逐梦不是已经把《试镜现场》的第一笔薪酬打给你了吗？就算要买超跑也够了吧？”
“别这么小气啊信哥。”李白嬉皮笑脸地说道，“大不了我付你油费，也算是发展共享经济嘛。”
“……”韩信无语地看了李白一眼。
李白这才坦言：“那笔钱我已经花光了。”
“花光了？！”韩信一下醒了，他一脚刹车踩下去，把车停在路边，惊诧地盯着李白问道：“财务上周才结的款吧？两千万！你是去赌博还是去买房了？”
李白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买房的打算？也是，我那小区确实有点儿太老了。”
“别开玩笑！”
“好吧。”见韩信一脸严肃，李白耸耸肩，老实说道：“前天我和项导一起去了星元的春拍，拍品有一幅孟浩然的字画，我一冲动就把买房的钱花掉了。”
“还好。”韩信松了口气，字画也能算是投资。
李白忍俊不禁：“信哥，怎么感觉你比我妈还关心我的财务状况。”
韩信沉默了阵，郑重地说：“你消费还是理性点吧，多留点储蓄。万一发生意外，急需用钱怎么办？”
“能有什么意外？”李白不以为意，“我还年轻，还能拍很多部电影，千金散尽还复来。”
韩信不置可否，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一语不发。李白以为他是觉得太疲惫，建议说：“换我来开吧。”
韩信掩下眼底的情绪，敷衍道：“没事，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唔，”李白摸了摸下巴，颇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还没准备回家。我想让你送我去神府街来着。”
韩信愣了下，“那不是酒吧街吗？凌晨两点多你还要去喝酒？”
“已经这么晚了吗？”李白感到意外，他想了想，决定道：“还是去吧。反正录制结束了，我明天也不用工作。”
韩信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从未见过像李白这样几乎像是以糟践身体为乐的人。“不许去。”他气冲冲地发动起车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强硬的语气有多么不合理。
非要我明说吗？李白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去找约*炮对象。”
“约……”韩信被噎住了。
李白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运动一下，好睡觉么。”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静夜里只听得到发动机轻微的响动。
大概是吓到他了吧？
李白手肘抵在车窗上，支着头望向韩信的侧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线条十足地凌厉，纤薄的嘴唇和含笑的眼角则暗示着，这会是位让女孩心碎的玩主。但实际上正相反，韩信对于性的态度十分传统，甚至到了缺乏常识的地步。李白心想，这样的反差还真可爱呢。
“看不惯我的生活方式？”李白主动缓和起气氛，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也只有在实在睡不着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干。发泄一下，什么都不想，治疗失眠还挺管用的。你也可以试试。”
“不试。”韩信生硬地回绝，他熄了火，拔下钥匙命令说：“下车。”
“……下车？”
在李白还在疑惑时，韩信已经率先行动了，迅速地来到李白一侧的车窗旁，替他拉开门。
搞什么？李白在心里嘟囔，但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韩信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指着前方说道：“这里距离你家还有三公里左右，我们跑过去，大约需要十分钟。”
李白睁大眼睛，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韩信放开了他，一边活动腕关节一边说：“你不是想运动吗？那来吧。”
李白哭笑不得：“你疯了吧？大半夜的在街上跑步？要跑你自己跑。”
韩信充耳不闻，还在认真地做着准备活动，他甚至还紧了紧衣扣，防止影响自己跑步的动作：“这儿离我的住处还很远，我现在很困，疲劳驾驶会有危险。所以，我们来比赛吧，如果我比你先到，那么沙发归你，床归我。”
“凭什么啊？！自己去外面开房！”李白跳脚。
韩信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个东西，在李白面前晃了晃说道：“就凭，我有钥匙你没有。”
“！”李白这下傻了眼，“什、什么时候？？”
“我从十三四岁就开始在街头混，一点小把戏而已。”韩信收回钥匙，李白目瞪口呆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虽然我已经半个月没去过健身房了，但跑过你应该绰绰有余。我来发号施令吧。预备——开始！”
李白还没从钥匙被韩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这一事实里清醒过来，就看韩信箭一般地从他的身边冲了出去，没几秒的功夫背影就只有豆点大了。
“我操！傻/逼吗？！！”李白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在无人的街道上大骂着：“韩信你他妈……是不是有毒？！”
与常年醉酒、日夜颠倒的李白相比，注重锻炼的韩信，身体素质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等到李白气喘吁吁地攀着扶手爬到自家楼层，韩信早就抱着手臂等候多时了。
“十二分钟。”韩信看了眼手机，肯定道：“比我想象中要好。”
李白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伸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李白才终于把气息理顺，走到韩信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你真是，蹿得比狗都快呢。”
韩信心情愉悦，也和他不计较，掏出钥匙递给他说：“你睡沙发，我睡床。”
“好好好……”别说，被韩信这么一闹，李白还真有了几分困意，他把钥匙插进锁眼，“先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啊，我家很乱的。”
韩信回忆起李白送给他的那袋垃圾，点头道：“可以想象。”大概全是空酒瓶、外卖盒之类的。
“可以想象是什么鬼。”李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房门。
在李白打开灯的那一刻，韩信立马发现自己想错了。闯进他眼中的不是前卫的装修、奇特的家具之类他想象过的、李白家可能会有的东西，而是铺天盖地的分镜手稿。有大的像海报一样直接贴在墙上，也有散落在沙发、茶几、地板上的纸页，把几乎所有裸露在外的表面全都铺满了。
李白也没想到自己家竟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不好意思地冲韩信说：“你等我收拾一下再进来吧。”
韩信没回应，他的神色兀地变得凝重。韩信粗粗地扫了一眼，目所能及的手稿就有上千张。但是，“这些画面怎么……都看起来都差不多。”
“对，是同一个长镜头。子龙埋葬师傅那里。我总觉得那处的感情表达太丰沛，推敲了很多天，思考什么拍摄方式能削减一些，才不至于滥俗。”李白随手捡起脚边的一页纸，看了眼后展示给韩信：“也不全都差不多啦。这张是接近结尾的一幕。我上个月画的，是废稿，忘记收了。”
韩信垂眸看着那张分镜，薄薄的纸页被李白握在手里，却好似变成了千钧的重量压在他的胸口。韩信意识到李白是在为什么而不眠不休。
他只当李白是天才，却不知他最大的天赋是热爱。
“放心吧。”李白说：“这次的电影，一定会是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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