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信白】星捕手（娱乐圈AU）-16
文案：爱丽丝与兔子先生
配对：艺人云X经纪人亮 总裁信X导演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无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长篇半正剧，很慢热。
有关李客的所有情节都是虚构，与真实历史无关。
妈欸，我真是一章写得比一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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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引发热烈讨论的导演李客疑似吸毒事件终于有了结果。李客在发布会上承认自己曾接触过可卡因。1999年，李客接受了强制隔离戒毒治疗。2000年2月，李客因表现良好提前解除隔离，之后没有复发记录。该违规事件发生在近二十年前，因为李客公众人物的身份，依旧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李客表示会停止未来所有拍摄计划，并将去年全年的收入所得捐赠与禁毒基金会。记者宋涛在发布会现场为您报道。]
[“我这么做…不是在博得大家的原谅，我罪有应得。我只希望大家，不要把我的错误怪罪在李白身上。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没能给他好的童年。我只想……不再成为他未来的障碍。他是一个真正有才华的导演。我很抱歉……”]
“啪。”
狄仁杰关掉了电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一个老人在电视上忏悔落泪，很有成就感？”他质问道。
狄仁杰冰冷的语气让诸葛亮皱起了眉，他顿了顿，解释说：“我不清楚李客的情况。”
“我来告诉你李客的情况。四十岁之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家暴、酗酒、赌博……但他值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诸葛亮紧绷着下巴，“这不是我本意。”
狄仁杰怒吼：“结果已经如此，本意还重要吗？！”他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只问你一句话，李白在接受心理治疗的事，是不是你泄露给记者的？”
诸葛亮沉默不语，但他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狄仁杰握拳而立，咬牙切齿，“诸葛亮，你真……”
刘备恰巧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狄大人，企划部经理在找……”他敏锐地读到了气氛中的剑拔弩张，俶然收口，转而问：“怎么了？”
暗流在静默中涌动，狄仁杰率先回答道：“没事。我去下企划部，失陪。”他走出几步，突然停下了，“我会在今天下班前递上辞呈。”
“你要辞职？！”刘备吃惊地睁大双眼。
狄仁杰没有回应他，双眼紧盯着诸葛亮：“如果李白出了什么意外，这笔账，我会全部算在你头上。”
刘备目视着狄仁杰离开，不知该不该去挽留。他叹了口气，回头唤了一声：“小亮亮……”
诸葛亮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颅像木偶被割断了提线。
“有消息吗？”诸葛亮问。
刘备摇摇头在诸葛亮身边坐下：“我问了很多人，还是找不到李白。狄仁杰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但……”
“他不会告诉我们。”
“……对。”
“没事。”诸葛亮闭上眼，掐了掐自己的鼻根，“既然……狄仁杰还愿意来质问我，说明李白没事。”
刘备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只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良久，诸葛亮又开口道：“我干了一件蠢事。”
“人都会干蠢事。”
“普通人会，但我不会。”
“……”刘备语塞。
诸葛亮继续坦白：“一知道洗钱这件事，我就决定让赵云尽快退出。但我没有直接去和节目组谈解约，而是告诉了李白。”
刘备想了想，替他补充说：“因为依照李白的个性，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电影被利用。他会主动解约。”
“对，引友杀敌。”诸葛亮垂下眸子，缓缓说：“洗钱丑闻一旦曝光，所有与之有关联的人都要接受审查。赵云的事业刚刚有了点起色，我不能冒险。想要结束这场闹剧需要牺牲者。逐梦、楚汉、颖川……”
“你选择了没有背景的李白。”
诸葛亮沉默了阵，自我评价道：“这很卑鄙。”他又继续说：“病历单是我泄露出来的。你知道，颖川赞助过心理医师工会。但后来的事就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我没有贿赂过李白的主治医生，也不知道他父亲的事。”
“那就是逐梦了。”刘备摸着下巴推断，但他还有疑惑，“其实我一直很奇怪。按照逐梦的说法，李白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他们为什么没有提起诉讼？我不相信韩信会这么宽容。”
“谁知道。”诸葛亮回忆起那天他离开时韩信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不过啊小亮亮，”刘备意味深长地说：“虽然知道你是在维护公司利益。但这次的事，你办的着实不地道。凭你的能力，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处理方法。”
诸葛亮叹了口气，“我明白。可是一想到会影响到赵云，我就很难冷静。”
刘备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诸葛亮问。
“没事没事。”刘备连忙摇头，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喜欢赵云？”
“……或许吧。不是你一直在说吗？”
刘备继续追问：“是喜欢现在的他？”
“什么意思？”诸葛亮一头雾水。
刘备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很多人都有会怀念初恋对吧？但他们怀念的也并不是真正的初恋，而是那个被时间修正后的完美对象。你也一样。”
诸葛亮失笑，他觉得刘备的话着实荒唐，“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但道理共通。你挂念了赵云这么多年，你中学时的那段回忆又在这些年里被‘修正’了多少？物是人非，你早就变得不同了，赵云也一样。你喜欢的到底是赵云，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呢？”
诸葛亮愣了愣：“我……还是不明白。”
刘备叹了口气：“诸葛，我之前一直怂恿你去和赵云接触，就是想让你打破幻想，自己意识到沉溺过去就像是水中捞月，没好处的。但你现在却越陷越深。我很担心。”
“我没有沉溺过去。”诸葛亮皱着眉否认。
“没有吗？”刘备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赵云你们早就见过？”
“……”诸葛亮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变涩，“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刘备没有戳破，只是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便起身离开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想来，诸葛亮的记忆中确有很多漏洞，比如那座花园的具体位置，比如他最初是怎么找到的。他分明记得花园建在湖畔，但稷下地处内陆，根本没有湖，访客好像也只有他和赵云两个。不合理极了。
但那时的诸葛亮还并不像现在这样敏锐，他没有细究为何这样美好的花园会无人到访，他乐得有一个地方可以安静练习台词，不被打扰。毕竟，当着全校的面反串爱丽丝就已经足够羞耻，他不想再多一群陌生的围观者。
“‘我要回家了，直接回家。那个兔子，谁在意他到底要去哪儿？我要回家了’……啧，回家就回家吧，话这么多。”诸葛亮一如既往地一边吐槽女主一边念台词。今天，兔子先生没有来，他只好练习独白。
是的，诸葛亮把这座花园中的另一位常客在叫做兔子先生。一来他们初见时正好是爱丽丝遇到白兔的那一幕；二来，那人虽不赞同这个叫法，却从未主动介绍过自己的姓名。诸葛亮当然也没兴趣多问，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兔子先生并非每天都会来，他只是在偶尔碰到时会帮着诸葛亮对对台词，没有多余的交流。诸葛亮对生人向来淡漠，那人好像也一样。
“‘如果我回到家的话，一定要写一本关于这里的书，如果我、如果我能回家的话。’”诸葛亮撑着头，百无聊赖地读着台词。傍晚得阳光烤得他浑身发懒，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于是诸葛亮站起身，沿着湖边踱起步子。
“‘好吧，我应该是迷路了。如果你迷路了，我想最好的主意是待在原地别动，一直到别人来找你。可是，谁会想到来这里找……’”诸葛亮渐渐收了声，他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修长而笔直地挺立着，好似白杨。
无端的，诸葛亮感觉他的这位兔子先生与平时不同。
或许是因为他穿了一身暗蓝色的军装？
“勇者之事。”诸葛亮走到他身后说道。
他迅速地转过身，却疑惑地看了诸葛亮几秒，问：“什么？”
“海军部队的战斗口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那人点点头，“你没有记错。‘勇者之事，甚于生死。’”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傻吗？认为勇气高过性命，简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对于诸葛亮无礼的言论，他没有争辩，只是想了想说：“或许吧。”
“你刚刚在做什么？”诸葛亮转而问。
闻言，男人的眼里划过一丝羞赧：“我在数湖上的落叶。”
“这有什么好数的。”诸葛亮嗤笑，“真有够无聊。”
“或许吧，”男人又这么说，随后思索了下，笑着说：“还好你来了。”
他今天很奇怪。诸葛亮默默低喃，他的心跳有点乱。不止是穿着，他的五官、语气和神情，都带着些……莫名的温柔。“我还不知道你在海军服役。”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诸葛亮被看得耳后发热，他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佯装随意地说：“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也见过很多次了，总是‘喂’来‘喂’去的很不方便吧。你又不同意用‘兔子先生’作为代称。”
诸葛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毫无干系的人产生兴趣，更不能解释此刻的紧张。他不自觉地握着拳，藏在袖管里的小臂紧绷着。
诸葛亮竖着耳朵，唯恐错过每一个音节。他想去看对面人的表情，又不敢拉回视线，只能任由它落在湖面上，随着杏黄的秋叶与水波一同摇摆不定。
“赵云。”他说：“我叫赵云。”
……
“咚咚——咚咚——”
诸葛亮被清脆的敲击玻璃声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板直腰朝车窗看去，但温差使得玻璃上结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人影。
诸葛亮按开门锁。
“我听说你今天要去开会？”赵云坐进车内，一边揉着自己冻僵手腕一边说。他刚结束拍摄，这是一部连播十年之久的周播电视剧，具有相当高的国民度。导演看了他在《试镜现场》的表现向赵云发出邀约，虽然只是一个没几集戏份的小角色，但人设很讨巧，对赵云的发展大有脾益。
“是要开会，”诸葛亮漫不经心地应着，把暖风调高了两度，“但是是电话会议。那边有时差，我送你回公寓后我再去公司。”
“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你没必要这么多嘴。”
“……好吧。”赵云屈服了，他解释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下雪。”
诸葛亮一愣：“下雪？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赵云觉得好笑：“是啊。上周刚过了冬至，过两天就是元旦。”
诸葛亮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一年又要过去了，无论是颍川还是自己都没什么起色。李客的那场风波虽然已经随时间平息，但李白依旧找不到人影，好像人间蒸发了。
该死。
事事不如意带给诸葛亮前所未有的气恼。但他无从宣泄，也只能收敛情绪。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置物台，语气不善地说：“给你带的鱼汤。喏。”
对于诸葛亮的无名火，赵云早就习以为常。他拿起置物台上的保温盒，在心内暗暗感叹，原本以为在诸葛亮兼任自己的助理后，自己的日子会变得很难过，却没成想，诸葛亮比他想象中要认真细心。
“怎么样？”注意到赵云品尝了一口，诸葛亮闷声问。
“味道很好。”赵云如实评价道，汤汁已经被煮成了奶白色，显然，没有七八个小时的功夫是熬不出来的，“这是你做的？”
“怎么会。”诸葛亮嗤笑道，“家里的厨师。”
赵云点了点头，诸葛亮确实不像是会下厨房的人。
诸葛亮犹豫了下，故作不经意地说：“但我可以学。”
“什么？”
诸葛亮抿着嘴巴没有再说话。
赵云反应过来了，解围道：“好啊，其实我也很擅长煲汤，有时间可以教你。”
“今天就有时间。”
赵云怔住了，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好。他转头去看诸葛亮，看到他正专心地盯着路面，没什么表情，只是握方向盘的手攥得太紧，骨节都泛白了，“你一会不是还要开会？”
“都说了是电话会议，在哪里都能开吧。”
赵云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重新开口：“下次吧。”
兀地，好似一通凉水从头浇到脚，又像是一把冰锥直直地刺进胸口，诸葛亮一瞬间冷到牙齿都开始打颤，却又想笑。
诸葛亮当然看得出赵云是在婉拒，他何其聪明，但此时他又无比痛恨这种聪明。他不知赵云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进一步，赵云便退十步。
何必呢？
“赵云，”诸葛亮决定摊牌。他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他本是骄傲的代名词，却屡屡发现自己的卑微，“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在十年前就见过面。当时我还在上中学，正在排演一部话剧，《爱丽丝》。”
诸葛亮顿了顿，想听赵云的回应，却只听得到他平静的呼吸声。
他果然已经不记得了。
虽然已经早有预料，但诸葛亮还是免不了失望。
“你帮我对过词，”诸葛亮继续提醒道，“在市郊的一座花园里。大概是市郊？我记不清了。我回国后一直想再去那里看看，但没找到。”
“有机会再一起去找找吧。两个人的记忆或许会更准确些。”赵云的沉默好似一柄悬在诸葛亮头顶的刺刀，让他如鲠在喉。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轻快的语气说：“你那时还不肯告诉我名字呢。所以我都在私底下叫你‘兔子先生’。但最后你还是告诉了我，是因为讨厌这个代称……”
“这件事，刘备大哥告诉过我了。”赵云打断他说道。
“是么。”诸葛亮松了口气，他虽然不赞成刘备的多嘴，但独自回忆往事实在是太尴尬了。可是，他又有些疑惑。
“诸葛亮，”这是赵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你的兔子先生。”
“你回忆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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