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从

借一方乐土让我容身

【云亮\信白】星捕手(娱乐圈AU)-17

文案: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

配对:艺人云X经纪人亮 总裁信X导演白

分级:全年龄

警告:无

声明:人物属于他们自己。长篇半正剧,很慢热。


上一章你们都猜得太准了,都是预言家,我不敢回复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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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场大雪之后,新的一年开始了。

年初,娱乐圈发生了两件大事:逐梦娱乐高层重组,近一半的原始股东出让了决策权;项羽导演的《霸王别姬》终于开拍,选择了在《试镜现场》初次展露头角的虞姬担当主角,有消息称两人正在秘密交往。娱乐圈还有两件不足为道的小事:赵云因在周播剧中客串的出色表现,被姜子牙相中,出演军旅题材的主旋律电视剧《烈火战歌》;依旧没有人知道李白的下落。

有人说他在准备下一部作品,有人说他一蹶不振,像李客一样退圈息影。还有人说,他可能自杀了。

稷下,国士酒庄。

苏烈一推开放映厅的门,就被劣质香烟的浓烈气味呛得鼻根发酸。他掩住口鼻向室内望去,看到韩信坐在最后排。银屏上幽暗的光照着他的脸,时明时暗。

苏烈走到他身旁:“韩总。”

韩信的眼睛依旧盯着屏幕:“都处理好了?”

“对,刘世山已经离职,何老那边虽然表示了不愉快,但没什么实质性动作。”

韩信“嗯”了一声,停了会问:“那李白呢?”

“没有消息。”苏烈摇摇头,“他信用卡最新一条使用记录还是两个月前,在克萨达。之后就追踪不到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还没有回国。”

韩信沉默不语。

电影刚刚开场。一梭木舟顺江而下。青山夹岸,鸟鸣猿啼。

“纵情山河万里,肆意九州五岳!”主人公握着酒杯对友人说道,万丈豪情,似要揽日月入怀。

友人倚在船头低笑,揶揄道:“胸无点墨就别乱卖弄了。这两句诗作得,真是俗不可耐。”

主人公挠挠头,羞赧地说:“那你呢狐狸?”

“我?”狐王看着奔流向海的江水,想了想说:“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野心,唯愿我青丘乡民皇穹永佑、万世千年。”

“这野心还不算大?”

“比之龙君自是目光太过短浅。”

“你又在拿我取乐……”

……


“你看过这部电影吗?《江上吟》。”韩信突然问。

“没看过。”苏烈略带歉意地说:“我知道这是李导的代表作之一,但我……不是常看电影的人。”

“我也是,”韩信叹了口气,把烟在扶手上按灭,皮革烫出一个焦黑的洞来,“我看了十三遍,还是不能确定我到底理解了没有。”

苏烈应和说:“李导境界太高。”

韩信垂眸,“对。”

半晌,他做出了决定。

“去联系萧先生吧。”韩信说。

苏烈心里一惊。这位萧启健先生,当年与何老并称稷下双枭。如今,何骛已经退居二线,其产业也在韩信手中洗白,萧启健则趁机扩张版图,一跃成为稷下的地下之王。“韩总!你花了七年的时间才摆脱何老的阴影,可不能才出虎口再入狼穴啊!”苏烈提醒,他不想韩信的苦心经营功亏一篑。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韩信烦躁地说,“李白已经消失半年了,除了萧启健,还有谁能帮我找到他?网上的猜测你也看到了。我虽然不觉得李白会那么脆弱。但……”

屏幕中的白龙君又说了什么,狐王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为其斟满酒杯。白龙不满地抱怨着,眼中却也含着笑意。

然而韩信看过结局——青丘湮毁,狐王不知所踪,白龙自戕于江边。

“血,仍未冷……”

既然如此不甘的话,为什么还要自杀呢?韩信一直搞不懂。

如果是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要找到那只狐狸。



这是一个过分绵长的吻。

李白品尝着女人的唇膏,发现有一股他不喜欢的橘子味。但李白并没有推开她,毕竟这个吻是她最后的要求。

一吻终了,李白拍拍女人的背,示意她从自己的腿上站起来:『祝福你早日找到真爱Jess,你是个好女孩。』

『真的不能再考虑下吗,Lee?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我都很清楚,卡诺是狂欢之岛。把岛上的事留在岛上,别那么认真。』

『你这个……』Jessica想出言不逊,但面对李白那张完美的脸,愣是半句狠话都说不出来。最终,Jessica只能泄气似的说,『我真后悔认识你。』

『别这么说,至少我们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李白敲敲已经空了的酒杯,冲她露齿一笑:『不如,J,去帮我买杯威士忌,我陪你聊天修复失恋的伤痕?』

『你刚甩了我,还要我帮你买酒?休想!』Jessica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收起心底最后一点遗憾,『还是让那位红发的先生为你买单吧Lee,』她用眼神指了指远处,『他盯着你很久了。看起来像是卡诺岛的新人,对你的恶劣行径还不够了解。』

『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李白无奈地摇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喃喃道:『看来今天不是喝酒的好日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

面对李白的质问,韩信喉结动了动,没有回话。他的思维有点慢,还未从刚刚那一幕中缓过劲来。

昨夜,韩信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到机场,搭乘上最近一架航班。飞机过后又转乘汽车,再搭上轮渡,整整十七个小时的旅途,全靠期望抵消疲惫。

韩信终于在这座南方小岛的酒吧里找到了李白——他正和一个女人吻得难舍难分。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突然,韩信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李白皱起眉,“这和你无关吧。”

韩信又沉默了。他一心想着要找到李白,却不知道找到李白后要怎么做。

“啧,算了,”李白等得不耐烦了,挥挥手说:“反正太平洋也没加盖子,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总之别碍我的眼。”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韩信心下一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能走。”

李白回过头,嗤笑道:“我不能走?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阻止我?”

“不是阻止,是请求。”韩信解释道:“苏烈没帮我预定住宿。我也不懂英文。”

“出门右转就是岛上最豪华的一家宾馆,前台提供中文服务。”

“谢谢。”韩信还是紧紧地抓着他,认真地说:“但我没钱。”

“你没钱?”李白失笑,这简直他听过最荒诞的话:“韩总,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讲笑话。”

“我说得是真的。”韩信解释道:“我出发得太匆忙,没有做任何准备。我只知道你在这座岛上,到了码头正在烦恼该从哪里开始找,就被一位热情的当地人拉到了这间酒吧门口。他看中了我的外套,我就留给了他作为答谢。”

“……什么?”

“哦,对。他还拿走了钱包和手机。”

“……”现在,李白完全可以确定,韩信碰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热情的当地人”,而是抢劫犯。堂堂的稷下前黑道大佬竟然在小海岛上被打劫了,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

李白笑了,这次不带任何讽刺,完全发自真心。就像他们闹翻前的很多次,他单纯地觉得韩信个人很有意思。

见状,韩信松了口气。他心思一动问:“ 你知道这个岛的旅游宣传语吗?”

“‘把岛上的事留在岛上’?”李白刚刚还和Jessica提起。

韩信点点头,“对,我在轮渡上的宣传册里看到的。”他继续说:“仔细想一下,这句话还有另一重意思——把岛外的事留在岛外。”

李白似有所感:“你是说……”

“重新认识一下吧,”韩信伸出手,郑重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韩信,是云梦泽人,现在在稷下工作。很高兴见到你。”

李白睁大眼睛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李白走近一步,兴致盎然地说:“只是我一见到韩先生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李白,也在稷下工作。”

韩信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是吗?他乡遇故知,好巧啊!”

他真是个天生的演员,李白心想,眼睛已经弯成一道新月。

“韩先生是第一次来卡诺岛吗?”李白主动抛出话题。

“对。”韩信勾起唇角,语调放松下来,又变成了往日那样,尾音里带着三分戏谑:“这里可真热啊,稷下还没开春。”

“我来了快一个月了,偶尔也会受不了。稷下现在怎么样?国内的发展一天一个样。我离开时六号线正在修,现在通车了没有?”

“上个月刚……”


与韩信聊天着实是一件乐事。他们兴趣相投,但解读的事物角度却完全不同。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李白依旧兴致盎然,但韩信已经疲惫不堪。算起来,他已经有近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现在全凭意志力强撑,为了不扫李白的兴。

在韩信第三次错过了李白的问话时,李白意识到,今天该结束了,虽然现在不过当地时间晚上七点:“你知道吗?传统的卡诺岛人是住在船上的。”

“云梦泽的一些渔民也有这样的习惯,丰渔期在船上度过。”韩信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努力保持清醒,“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已经不需要这么艰苦。”

“我倒觉得很浪漫,以水为家。”

“在你眼中,没什么事是不浪漫的吧?大空想家。”

“哈哈哈,没错。”李白用食指敲了两下桌面,问:“你还没找到宾馆是吗?要不要来我的船上住?”

“你买了艘船?!”韩信惊异地问,一下子清醒了。

“对啊。”李白冲他眨眨眼,“我不是空想家,我是实干者。”



韩信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从他李白消失以来,大约有快半年的时间,常常睡不好。还不至于到失眠的程度,但韩信也稍微能体会到李白的痛苦。

然而这一次,韩信睡得很沉,像是被裹进一团黑甜而柔软的浓雾,一点点将躯体塞满,舒展开来。或许是因为辛苦多年终于挣脱出泥沼、或许是在对的时间重新遇上对的人,也或许,仅仅是太累了。

韩信在一堆花色各异的抱枕中醒来,他的四肢被几条软毛毯缠着,花了些功夫才挣脱。

他的记忆停留在李白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这些手工纺织品的来历。他盯着李白的脸出神,然后就睡着了。

啧……

韩信有些懊恼。他不想浪费任何和李白相处的时间,毕竟不知道回国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想到这里,韩信下了床。


天还未亮。海上的夜空总显得格外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星光。

李白正坐在甲板上的长沙发里喝酒,见到韩信从住舱里出来,举起酒杯冲他打了个招呼,“睡美人醒了?”

韩信走上前,拿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喂!”李白抗议。

“你还是少喝点吧。”韩信认真地说:“最好戒掉。”

李白嗤笑一声,“说得容易。”说着,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结果,酒瓶也被韩信抢走了。

“无不无聊?”李白无奈地说:“与其管我戒酒,不如你自己先戒烟吧。”

“戒烟?”韩信不明所以。

“我们在酒吧聊天时,你食指有时会不自觉地颤抖。是烟瘾犯了吧?戒断反应我太熟悉了。”

韩信怔了怔,承认了:“是。这边没有我常抽的牌子。”

“利群?”

“对。”

“诶,问你个事儿啊。”李白给韩信让了个位置,韩信刚一在他身边落座,就被一把揽住了肩膀,“利群很好抽吗?”

“还行吧。习惯了。”

李白咂了咂嘴,嫌弃地皱着眉:“我看你抽得那么狠,就试了一次。绿盒的。妈的……”

韩信笑了,“薄荷味的利群我也欣赏不来。我一般抽软长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他解释说:“只是我抽的第一根烟就是利群。”

“看来是个有趣的故事。”

“挺无聊的。”

李白想了想,没再问下去。

是真的很无聊。韩信在心里想。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何骛嘬了口烟扔在地上,对被打得半死的韩信说:“从我胯下爬过去,以后你就是我何骛的看门狗。”

韩信爬了。

香烟过肺时的刺痛感,韩信到现在都还记得。


“我可以戒。”韩信突然说,然后又补充道:“陪你戒。我戒烟,你戒酒。”

李白被韩信眼中的认真吓了一跳,他顿了几秒,问:“你觉得自己比心理医生还厉害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这人……“

最终,李白屈服了。“随你吧。”他站起身说,“我去睡了。”

韩信追上了他:“一起。”

李白停住脚步看了他两眼,转头走向甲板下的另一间住舱。没想到,韩信又跟上来了。

“韩信,你到底要干什么?”李白扶着额头问,“我住舱里没藏酒,你不用监督我。”

韩信想了想,说:“我怕黑。”

“……”对于韩信这明显就是在胡诌的理由,李白都懒得吃惊,“开着灯睡。”

“那我怕水。”

“你怎么不说自己怕空气呢?”

“李白。”韩信突然唤了他一声,低语似的。他靛青色的瞳仁被月光融得过分柔软,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像是困在谷底的人,看到了一根绳索。

兀地,李白的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小石头,堵得气闷,硌得发痛。

我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李白心说。我自己还是一团糟。

但是……

李白叹了口气,随手把韩信挂在肩头的碎发扫掉,“你知道我清醒时入睡很困难,会辗转反侧很久,如果不嫌吵的话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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