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死亡许可（一发完）
警告：涉嫌剧透涉嫌剧透涉嫌剧透涉嫌剧透。
声明：人物属于漫威，可爱属于他们自己，部分私设属于Coco。接复联3。粗浅了解MCU，如有设定Bug请原谅orz。
文案：未经许可私自死亡的Peter被赶回了人间。
从美队三开始吃这对，圈中太太众多入股很爽。这次真的太虐了，必须要自割腿肉安慰下自己嘤。亲情向，但我坚持虫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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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孩子，你现在还不能死。”死神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工牌一边说道，“你没有死亡许可证。”
“呃…”Peter有点不明白，“那么……未经许可就私自死亡，很抱歉，我猜？”
死神终于对工牌的位置感到了满意，他抬头看了一眼Peter，叹了口气，一摊手说道：“孩子，谁也不能预料到灭霸会一个响指就消灭了半个宇宙的生灵，现在死亡许可的办证中心已经快被挤爆了。更何况，前段时间，我们最得力的主管——死亡女神Hela还被她的亲弟弟给杀死了。哦，我的老天！我真是搞不懂阿斯加德那帮‘神’的家庭关系。有什么矛盾难道不能用一顿不怎么好吃的家庭晚宴解决吗？毕竟……”
Peter打断了他，“先生，我想阿斯加德版《摩登家庭》应该不是我们对话的重点。”
“哦，对，小家伙，你很敏锐，”死神回过神来，无奈地说道：“总之，就是死神队伍人手不足，你的死亡许可一时办不下来。”
Peter愣了下，眼前一亮，“这么说我可以复活？！”
死神立刻否定：“当然不可以，你的肉体已经化成了灰，脏兮兮发红的那种。”他解释道，“只是，你现在无法进入亡灵世界，你还得在人间游荡一段时间。”
“就像《寻梦环游记》？”
“就像《寻梦环游记》。”死神来了兴趣，“嘿！你比我刚刚碰到的那个胖男人有趣多了。他好像也叫Peter，引用的都是些老掉牙的上世纪电影。想不想在许可证办下来之前当我的助理？我们确实很缺人。灭霸真是自私，人间宇宙资源不足就把生灵都推到我们亡灵世界来吗？要我说……”
见表达欲出奇旺盛的死神又准备把这一话题扯远，Peter连忙打断了他，“谢谢您热情的邀请，先生。但我还有些别的想做的事。”
死神一挑眉，天知道Peter是怎么从一张骷髅脸上看出了挑眉，但死神语气中的鄙夷与戏谑确实存在，“你清楚你现在虽然不能踏入亡灵土地，但确实已经死亡了吧？也就是说，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已经与你无关。”
“我知道先生，”Peter礼貌地回答，“一清二楚。”
“好吧，”死神的眉毛又挑到了个更诡异的高度，“无所谓了，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这一会儿已经见了不少。就在刚刚，一个拥有铁手臂的家伙也像你这么固执。还有个绿眼睛的瘦高个，摩拳擦掌地想要去吓吓他的兄弟。但就像我说的，人间已经……”
“再见先生！”Peter果断地转身，朝铺满橘色花瓣的长桥跑去，甚至差点撞上涌过来的人群，“祝您工作顺利，我会给您寄明信片！”
02
重返人间的第二站，Peter来到了一个中餐馆。
当然不是因为他饿了，实际上亡灵是不会感到饥饿的，但餐厅里的香味仍旧让他有了点饥肠辘辘的感觉。唔，扯远了。Peter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他应该被死神先生给传染了。
废话不多说，现在的情况是，Peter·亡灵·Paker，正坐在一个老爷爷的腿上，盯着Aunt May和Mr. Stark吃饭。请不要急着评论，这家餐厅实在是太火爆了，Peter根本找不到一块空位置。看来就算是刚刚经历创伤，人类总是要吃饭的不是吗？让我们把重点放在May和Mr.Stark身上，他们为什么会共进晚餐？还是在这种皇后区的，一点也不符合Mr.Stark身份的普通中餐馆。
当Peter返回家中，看到摆在桌上喷了高级香水的花体字请柬时，他被吓了一跳：Mr.Stark竟然邀请Aunt May共进晚餐！用餐地址在May的坚持下做出了改变，这一点Peter从她总是忘记锁屏的手机中得知。
但是，就Peter看来，这顿晚餐可算不得愉快，甚至连用“尴尬”形容都太过乐观，压抑的氛围与吵闹的餐厅格格不入，就好像有个玻璃罩子把两人罩了起来，中间还竖了一堵高墙，厚到Hulk也打不碎。
Tony先开口了，语气里有一种Peter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如履薄冰，“中餐？聪明的决定。就像黑色，选它总是最安全的，不会出错。”
May的面容显得很憔悴，心神不宁地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喃喃道：“安全。您说得很对。”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甚至连Peter都感觉喘不过气，Tony又发话了，“关于Peter的事，我很抱歉。”
“哦，请不要，”May摆了摆手，“我看了电视报道，一个外星暴君使用某种神秘力量消灭了地球一半的生灵。我想即便是钢铁侠也很难阻止，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的小Peter他……天呐，我说不下去了，他只是个孩子，他……”
Tony想去抓住May的手给她安慰，但在伸出的一瞬间，像触了火一样瑟缩了回来，“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该带他进入飞船。”
“不！Mr.Stark！你没错！”Peter猛地一下站起身，他能看到Tony微垂的睫毛在发颤，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Peter可以。这是Mr.Stark悲伤的标志，而这种悲伤往往伴随着自责、懊恼和自我否认。
“不是这样的Aunt May！”Peter转头向May解释道：“是我自己偷偷进入了飞船，不关Mr.Stark的事！”
但May可没有看到亡灵的能力，她愣愣地盯着Tony，问：“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把Peter带进了那个悬停在纽约上空的环形飞船，他参与了整场与灭霸的战斗。他的无畏值得被世人铭记。”
“但是……”May彻底迷惑了，但在一团乱中又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线索，“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是的。”Tony点点头，“中城高中最优秀的学生，纽约市民的好邻居，还有蜘蛛侠——拯救世界的复仇者之一。”
03
不出Peter所料，Tony还没睡。
他看着Aunt May哭泣到深夜，绕着房间来回踱步干着急。直到May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入睡，Peter才忧心忡忡地离开，飞速赶到复仇者基地，准确地在地下实验室找到了Tony。
“虽然我清楚您对工作的热爱，但我还是建议您先换件衣服，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Peter看着Tony白色衬衫上的红酒痕，不忍地说道。这是Aunt May的杰作，愤怒的May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了一通“谋杀者”、“毫无慈悲”、“反社会”之类的词汇，抓起桌上还未醒好的酒就冲Tony泼了过去。
想到这里，Peter更是心疼，他凑到Tony身边絮絮叨叨地解释道：“请不要在意May说过的话Mr.Stark，她只是一时气急，请原谅她好吗？她并不了解你，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最坚定、也最富有同情心的人。”
与May一样，Tony充耳不闻，他面前的虚拟面板好似有巨大的魔力，把他的全部精神都吸引了进去。
“好吧，虽然我知道这无济于事，”Peter看了一眼面板，上面是他战衣改良的第三十七个版本，“但我还是想说，您真的该去休息了。毕竟离鬼节还有大半年，您无须现在就开始准备祭品……”
“Kid……”
“什么？”Peter精神一震，“您能听到我吗，Mr.Stark？没错是我！Peter Paker！”
“Peter……”
“对！我在！！我的上帝啊！”Peter欣喜若狂，他像只小狗摇着尾巴在Tony身旁打转，“我要好好感谢那个死神先生，工号0423我记住了！我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同你说Mr.Stark，而且，你才刚刚为我授勋……哦……”
Peter停下了，他看到Tony痛苦地捂着眼睛，嘴唇紧抿着，喉结上下滚动，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只能发出粗重的呼吸。
“Mr.Stark……”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Peter意识到了，他感觉像是被投进了一片泥沼，无力从四肢浸入思维。
“Mr.Stark…”Peter又唤了一句，将双手从背后环在Tony腰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以免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他嗅到了Tony身上温暖的、小雏菊一般的清香，有些温暖。
“Mr.Stark，”即便明白那人不可能听到，Peter的语气还是不自觉地放轻，“虽然你意识不到我的存在，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04
“Pepper，‘女人往往更绝情’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Tony紧绷着脸说道：“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你认为把我封闭在这片荒蛮的原始森林，会对我的‘精神状况’有所帮助？拜托，我们都知道，心理学会都是帮什么蠢蛋。”
“首先，”Pepper伸出食指竖在Tony面前，“我肯定你关于女性和绝情的发言，并且不介意再为其提供更加有力的证据。”
“哇哦，你可真是火力全开！”Tony向后退了两步，睁大眼夸张地说道。
Pepper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其次，这里是你名下的度假别墅，并非原始森林。”
Tony立刻提出了反对，“我可不记得我有置入这处地产。没有通信网络，这是哪儿？18世纪？”
“你也不记得自己的银行账户和社保号码，所以，欢迎回家Tony。”忽视了Tony满脸的不赞同，Pepper抱着臂最后说道，“此外，我相信你的‘精神状况’根本无需心理学会确诊，连续工作一周直至昏迷，就像纽约大战之后一样，你又陷入了严重的PTSD。”
“提醒我再给你加一份心理咨询师的工资，但我要先看你的资格证明。”
“Tony……”Pepper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世界乱成一团，人们急需一个精神领袖来忘却恐惧。但Tony现在的状况，让每一个幸存者担心不已，实在是不适合再站在风口浪尖上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休息一下，”Pepper拍了拍Tony的肩膀，“我们等你回来。”
Tony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屈服了，抱怨道：“至少给我个Stark Pad吧，我又不是那个老冰棍，我生活在新世纪。”
“给，”Pepper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方形的小物件扔给Tony，“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05
Tony Stark趴在桌子上，眼睛紧盯着放在桌面上的便携式收音机，盘算着还需要多少零件他才能承载简化版Friday。
“我觉得Pepper说得对，Tony，你确实需要休息。”Peter在他的正对面，倒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的手把自己的脸都按变形了。不过谁会注意到呢？就像Peter擅自把称呼从Mr.Stark改成了Tony，反正不会被发现。
“Tony，你的眼睛真漂亮，”Peter夸赞道，这半个月以来他常常这么干，理由同上，不需要再掩饰内心，“像刚熬好的焦糖。你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有点，醉醺醺的。当然！我没喝过酒我发誓！但我觉得那种感觉应该就是‘醉醺醺’，浑身发热，脑子被塞进了柔软的云团……”
在Peter自言自语的时候，Tony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收音机，一曲欢快的爵士乐流了出来。
“大开眼界！”Peter惊叹道，“在这种地方竟然也能收到NYR电台！”
“谁在那里？！”Tony厉声喝道。
Peter僵住了，过了阵才反应过来，长吁了口气自嘲道，“我还以为Tony听到了我说的话，天真的想法。”
Tony皱眉，“我听到了你说的话。”
“Tony在和我对话？”
“我是在和你对话。”
“……”Peter怔了两秒，一跃而起，疯了似的跑到Tony身边，明明没经过剧烈运动，却一直在气喘吁吁，“Tony，是我Tony！Peter Parker！哦我的天，这次请一定要是真的，我受不了再一次打击了。Tony如果你听得到一定要回答我！我……”
“Kid？”Tony不确定地问。他环视四周，最终确定了音源上——那台被他嫌弃的便携式收音机。
“是我是我！！”Peter兴奋地跳了两下，激动地想去拥抱Tony，却忘了自己根本碰不到他。生性乐观的小蜘蛛立刻就将这点失落拋诸脑后，大叫着在Tony眼前喊道：“我爱你Tony，谢谢！谢谢！！哦，天呐，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太高兴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天，天，我要从哪句开始？哦，对！先说中餐馆那件事……”
“冷静，睡衣宝宝，”Tony说道，他还处在不可置信的混沌中，但巨大的喜悦已经填满了他的内心。Tony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闪发亮，他的声线有一丝颤抖，但并不影响他使用那种专属的戏谑语调来掩盖自己强烈到无所适从的希翼，“你需要先给我解释下现在的状况，你在哪里？还有，‘Tony’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06
“等一下，”Tony打断了Peter冗长的发言，总结道，“所以，你确实已经死了，但由于没有死亡许可又被踹回了人间？”
“准确无误，T……Mr.Stark。”
“哈……有趣。”Tony思索了阵，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完成什么临终遗愿之类的，比如不想死时还是个处男？”
“唔！我！”Peter顿时涨红了脸，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也终于有了片刻的停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直到Tony忍不住笑出声，Peter才松了口气，半坦诚半埋怨地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临终遗愿。”
“哦？”Tony看着收音机，Peter的声音从那里发出，他便把视线也一直停在上面，“说来听听？”
Peter扭捏了一阵，最终泄气地说道：“还是算了，这个愿望现在实现不了。”
Tony皱眉，不赞同地说：“身为复仇者、发明家和亿万富翁，我从不接受任何的‘实现不了’。”
“唔，但是……”
“去他的‘但是’，”Tony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严肃地质问，“说出来！”
“好吧……”Peter屈服了，像他一贯的那样，面对Mr.Stark他总会屈服，“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
“一个拥抱？”
“对，一个来自您的拥抱。”Pete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次拥抱是误会，第二次拥抱则……”
见Tony表情兀然凝重，Peter急忙改了口：“我并非自哀自怨Mr.Stark！我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想实现的愿望都实现了。还得到了我最敬爱的您的认可，成为了一名复仇者。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值得一个拥抱……这大概不算过分？”
“但是，”Peter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很可惜，我已经无法触碰到您。”
“……”
Tony站起身，却依旧紧盯着桌上的收音机，棕黑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他明亮的眼睛。
沉默让Peter感到了不安，他刚想补充点什么，就看到Tony在收音机顶盖上轻敲了两下，说道：“欢迎回家，kid。”
07
接下来的一周，Peter过得很开心。作为一个被滞留人间的亡灵，忍受着来自现世磁场的冲撞，并且日渐强烈，Peter应该感到痛苦才对，但事实上并非如此。Mr.Stark将他，实际上是收音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温柔地同他聊天，问他的爱好与兴趣。这都是Peter从未敢想过的场景，没想到现在都一一实现。
所以，直到死神再次找上他，Peter甚至有点发懵，他早就忘了自己已经死亡了。
“这里可真难找，”死神抱怨道，“谁会想到一个十六岁孩子返回现世想做的事，竟然是到深山老林中陪伴自己的父亲。孩子，我欣赏你的这份孝心。”
“不！先生，他不是我的父亲！”Peter万分抗拒，解释道，“熟识地球文化的您应该认识他，他是……”
死神撇撇嘴，“Tony Stark，我知道。现世少有的，对我的到来怀抱期待的人。”
Peter一怔，问：“您说什么？”
死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玩着手中叫不上名字的魔法器具说道：“你该跟我回去了Peter，死亡许可三天前办理完成了。你灵魂的轮廓也已经模糊到快要看不清，我很好奇你如何能忍受这种巨大的撕裂感。不要太留恋人间我的孩子。这里的人再重要，都已经不属于你。”
“可是……”Peter想反驳，但他明白，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一个既定事实——他已经死了。
“请再给我两分钟？”Peter双手合十哀求道。
死神耸耸肩，消失在一团云雾里。
Peter穿墙而过，走近站在咖啡机旁的Tony，呼唤了一声，“Mr.Stark？”
“早安睡衣宝宝，我在这里。”Tony按下启动键，语气轻快地回应道。
Peter盯着Tony的脸看了一会，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个来回，低下头说道：“我要走了，Mr.Stark，我很抱歉。”
他的余光瞟到Tony握着咖啡杯的手，只见他动作一顿，象牙白色的骨瓷杯压的他的食指直往下坠。“是回亡灵世界？”Tony问。
“对。”Peter点点头，虽然Tony并不能看见，他随后又添了一句，“对不起。”
“哦，我的老天。”Tony放下杯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以为自我厌弃只是Pepper为了骗我而编造的名词，但看你这不断道歉的样子，我有那么一丝丝地怀疑这是真实存在的了，就那么一丝丝。”
Peter抿着嘴唇，有点委屈：“我只是很舍不得您。”
“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舍不得我，”Tony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然后又放下了，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终于，他背过身去，继续摆弄起咖啡机：“所以，亡灵世界，嗯？”
“是的。”
“你会在哪里待多久？”
“直到所有人都忘记我为之。”
“那就是永远咯？”
Peter愣住了，思索了下，将信将疑地回答道：“我不确定？毕竟大家都记得的是‘蜘蛛侠’，而非Peter Parker……”
“就凭你这句蠢话，我会取消为你准备的大学奖学金。你有八成的可能考不上MIT。”
“您为我准备了奖学金？”
“这不是重点，”Tony打断了他，咖啡终于煮好了，一点点流入白瓷杯，浓香四溢，“少交朋友，这是我给你的亡灵世界探险指南。”
Peter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很快就会再回来。”Tony转过身，冲着空气举了举杯，他不知道Peter在哪个方向，便干脆划了个圈，“那么，我也该回纽约了。Peter，祝你旅途愉快。下次见面，我会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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